第三十五章

第二，叶行远升堂。怒山等一众蛮得意洋洋站在下首，等待着自己这个叛逆的妻子被当众明正典刑。

他们蛮素来不重子，只觉得是附属物，妻子也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要来阿清，不过是一时欲，此后打骂虐待了两年，怒山也觉得够本了。

想到这个瘦弱的子竟然敢拿刀来砍伤自己，怒山就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阿清跑得快，他蛮发作，肯定会将她撕成几块，才能发泄心之恨。

不过这样也好，让类官府公开砍，让这贱更知道绝望的滋味，怒山心中狠狠道。

叶行远敛容而坐，脸上的表看不出悲喜。秦县丞怕他犯糊涂，又凑上来提醒，“大，此罪不容恕，你可不要心软。”

叶行远从容笑道：“杀偿命，天经地义，本官自有主意。”

秦县丞这才放心，从叶行远来琼关县这一段时间来看，行事颇有尺度，应该不至于为了一点恻隐之心了方寸。

叶行远先传唤了阿清，温和问道：“犯阿清，可知罪否？”

阿清咚咚磕，泪流满面道：“犯知罪，愿赴万死，只恨未能杀了那恶。”

怒山除了虐待她之外，对她家亦甚为刻薄凶狠，数次打伤其父母弟妹，阿清已对他恨之骨。她一介弱子，既然敢提刀杀，就已经心如死灰，做好了抵命的打算。

唯一怨恨之处，便是未能杀死怒山，只恐后家还要受他的欺负。

叶行远点了点，也不再传唤原告，略一思索，便做了判决，“犯阿清，意图谋害蛮族怒山，当堂供认不讳。按本朝律例，杀者死……”

堂下众百姓发出一声叹息，他们也知这是必然的结果，只是那怒山根本未受什么伤损，却要阿清陪上一条命，实在让扼腕。

秦县丞一开始也松了气，但紧接着便觉得不对，叶行远虽然说了“杀者死”，但是判词中压根未曾提及怒山乃是阿清的丈夫，也就是把“谋杀亲夫”这一节轻轻带过。

这不对劲啊！普通杀，与杀亲之罪差了一等。若不算谋杀亲父，阿清杀只至轻伤，又自首认罪，按照仁宗皇帝传下来宽大为怀的惯例，这可判不了死罪！

秦县丞心一凛，想要劝阻，却哪里还来得及，就听叶行远的声音如古井无波，“然则，怒山强占虐待阿清数年，自有其咎。阿清伤甚轻，又主动自首，按本朝律法可罪减一等。故而……”

“慢着！”怒山一听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