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连天铁障，将军菉法

滞不前，所幸片刻即消，否则以任脉号称体“阴脉之海”，若寒气沿手足三阴经脉扩散，后果不堪设想。他调匀气息，起身稽首：“贫道真启，忝为本观执事，不知施主有何见教？”定睛细瞧，不觉一怔，胸如遭重击。

（这子！生得……生得……真……真是好看！）

商九轻向来对男子不假词色，让他瞧得有些烦恶，扭腰回顾：“姑娘，这里可有你要找的？”文琼妤摇，轻声说：“这里的气很弱，我瞧是从后进传出的。咱们毕竟是客，不宜硬闯，姊姊且问一问道长。”

商九轻点点，凤目一睨，冷对真启：“敢问道长，近观中可有留客挂单？”

连问了几声，真启才蓦然惊觉，答得支吾：“本观……这个……向来是大开山门，款待十方丛林来客，时时都有挂单求宿的同修，只消有戒菉衣牒，本观一概不拒。却不知施主要寻哪一位仙长？可知仙名道号？贫道可安排斋堂面客，为两位通传。”他毕竟是本山第三代的俊才，言谈间已尽复从容，殷殷探问，颇有讨好之意。

商九轻无动于衷，微一冷笑。

“那好。烦请道长一一唤出，我家姑娘有事相询，有劳了。”

真启为之愕然，露出为难的神色：“这……按照十方丛林的规矩，同修的仙长们挂单于此，便受本观的规矩约束，须与众弟子们一同执役诵课，并无例外。即使是施主要求，本观也不能一一将弟子们唤出，直如门庭市易一般，鱼贯示，还请施主见谅。”

商九轻冷然道：“无妨，我们自己瞧去。”迈步迳行，竟是要闯内堂。

真启毕竟是本山栽培的菁英，岂容外撒泼？一拍扶手，飞身拦住，指掌不敢触及她的身体肌肤，拢于袖中，两眨眼换过十余招，四臂之间劲风呼啸，居然未曾相接。

商九轻冷笑：“小小道士，好俊身手！”真启乍觉她吐息如麝、扑面飔凉，心神不由一，胸忽“啪！”一声如遭鞭击，又被一阴寒柔劲拂开；摔落地时只见商九轻腰肢一扭，左掌的手套重新拉上，这才发现她双手均戴小羊皮制的细皮套，革上似有层糖霜般的细，至于何时褪下、褪下时又是何模样，却全然不明所以。

商九轻斜睨他一眼，正要请文琼妤内，忽闻一声冷笑：“九幽寒庭好大的威风啊！居然摆到黄庭观里来啦！”两条斜背长剑、衣锦饰繁的影掀帘而出，当先的子苗条白皙，凤眼高吊过顶，却是法绦春夫。商九轻与文琼妤对望一眼，两双明眸里均有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