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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难不可能一直盯在这儿，他得上课，因果可以肯定他装得再深
，她死了之后他还是会在灵堂背英语单词。
他是个被陈敏养成学习疯子的天才，以前他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娱乐，从出生起就必须快
一步，补习班和兴趣班充斥着他一整个童年，他得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他得熟知上下五千年，他得
通叁国语言，他要会竖笛、钢琴、小提琴，他要练游泳、田径、乒乓球，小学学初中，初中学高中。他什么都得会，要忠，要孝，要谦卑，要善良，要为正直，要以德报怨。
但不知道从哪个节点开始，陈敏像是放弃他了一般不再管他任何事，这也许并不是一件突然的事，仿佛是从出生开始就已经存在的事实，只有一点一点地被剥去外壳，才能看到血淋淋的胎
。
因果进门的时候春雀子没有反应过来，她用
发挡着自己的脸发呆，直到身边传出了肌肤与木椅碰擦的声音她方才抬。因果是果，脸熟透了在枝摇摇欲坠，好像随时会掉下来被土地公公溶解。
“你怎么不等烧退了啊？”春雀子冰凉的手心抚上因果的额，虽然不至于煎
蛋，但温一下冷水是绝无问题。『地址 』
因果说着“我没事”就翻开课本，她有些难以聚会地默念出书上的文字，春雀子把她的课本挪过去，跟因果说前半节课老师讲的哪些是重点，因果看着她课本上橙黄色的线条，好像看见了晚霞、烟火
、橘子瓣，就是看不见字。
那一定是因为她发烧了。
烧着她的耳朵与
腔，烧着她的脉搏与呼吸，她好像被困在一个浓烟缭绕的着火房子，哪里都是出路，但她吸进了太多的烟，已经无法呼吸了。
最终她放弃了逃生，一字不进地等到下课。
所有都吵得很，因果垂着脑袋在课桌上，但思绪扭成一股一股杂
的线，从“我为什么这么脆弱”到“我好想死”没有任何的跳跃，理所当然、水到渠成，她读不进字，让她看不见自己残破的未来，活着生来就是受苦，永远有更惨的让你觉得你活得可能还不够苦，你没资格叫惨，于是假装自己高兴地活着，却发现找不到任何活着的意义。
因果趴在桌上咬着指甲，她没有药，没有刀，因果讨厌被凝视，任何意义的凝视，忠难放她来上学，是笃定了她不会让自己的死相公布于世，他连她会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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