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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福是哪个县的县长?”姨太太了句嘴,这话把父俩都逗笑了,紧绷的氛围松弛下来。
“晓得了,莫给老子搞这些文绉绉的,下个礼拜你直接去就是。”谢晋嘬了汤,抬手间军装撑得咯吱咯吱响,谢月枫不禁忧心它会裂开,“最近土匪扑腾得凶,我预备全城戒严了。”
“戒严?”
谢月枫撇了撇嘴,这不就意味着洋大和小姐少爷们晚餐后美妙的余兴节目得取消了?
“没必要吧,招安来当个师长旅长的不行?”
土匪子摇身一变成当官的不是什么稀罕事,谢晋就是靠这个起家的,他第一支军队甚至留着辫子,这粗心可不粗,不会盯时势也坐不上这把椅。
“你以为老子想不到?谈了,没干。”
“那要打仗吗?”
谢晋一股脑把汤倒进嗓子眼,砸吧了几下嘴皮子。
“拖。”
兴上的两没注意到姨太太何时离开的,那道曼妙的身姿款到院儿里,最后袅袅消失在谢宅外边胡同的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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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电话绳很长,从客厅拖进卧室,再缠绕上雪白的小臂,像蛇。
蛇从话筒里吐出信子。
“喂?”
方语枕在og的腹部,用指在肚脐眼周围打圈,数着一根根若有若无的金黄茸毛。
每晚十点,铃声会准时响起,方语就偷摸溜进来。
蹭点话听。
譬如:
“我也想你。”
[我也想你。]
指在肚皮写下这句话。
“我也你。”
[我也——]
指被沉知墨捏住。
“好,明天见,晚安。”
话筒那边变成杂音,沉知墨随手把它扣到桌上。
“写了什么?”
发梢落到脸颊,痒痒的,方语学着沉知墨绕电话线的样子把它们绕到指节。
自从沉知墨绑了她,她连手语也很少打了。
反正,只消转转眼珠子,沉知墨就会主动吻她。
她也分不清沉知墨说的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柔软的嘴唇落到眉心,滑过鼻梁,方语闭上眼睛,却没有等来想象中的吻。
“硬邦邦。”只是贴着她的嘴唇说了这句话。
方语把沉知墨反压到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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