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宝知梦魇

吗？

宝知小心地翻过身，刚刚压倒脑后的伤，疼得她一抽一抽的。

乔氏没有猜错，宝知确实记得一些事。

她裹着毯子，戴着耳机，好不惬意舒服，只是在迷糊间听见空姐慌张的声音，那是刚睡还是要醒的时候，她已经不记得了，只感觉自己突然被抓起来，后脑剧烈的疼痛叫她无法控制地皱起眉，眼睛都睁不开，耳边有叽里咕噜喊着她听不懂的怪话。

她还闻到一股子血腥味，这不是不小心划伤流出的血量，她本科时曾选修过法医学，有几节课时跟着老师去过法医办公楼，在房间里曾遇到一位刚结束工作的法医老师，这位老师来不及换下衣服，身上散发的味道便是她现在闻到的血腥味。

继而她听到幼破碎的惨叫声，一股子石楠花的味道，像是她家边上公园里一排石楠花在初夏吐露的浓郁气息。

她着自己睁开眼，抓着她的是一个高大的黑衣男，是她变矮了吗，还是这男太高了？

她没心思思考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因为那蒙面男凶恶煞地对她说了一连串的话，她听不懂，只知道自己的疼，右手也疼，斜着眼一看，发现自己竟穿着一件长裙，只是血溅了半裙子和整个袖子，她吓了一跳，难道她杀了吧？

周围围着许许多多的黑衣男，透过他们身形的缝隙，她粗粗看见一个黑衣男子躺在地上，脖子上缠着块布，地上不仅只有黑衣，还有穿着青衣的男，有穿着裙子的，还有个衣不蔽体的童，童下面正对着她，红红白白翻翻的，她浑身冰冷，连一旁抓着她的男与周围恶狠狠盯着的男的话都没有顾上。

她是法医学课上勇于坐第一排的好学生，是正对血模糊的课件教辅却面无表的专业绩点内卷，但是理论终究是理论，书本上章节里冰冷的文字诉说的挫伤钝器伤，案卷里简简单单的“因为力致使撕裂”等文字永远没有现实来的震撼，看到书本上的尸体与现实生活中真正看见尸体的感觉全然不同，更不必说透过黑衣群腿间间隙看到的正在发生的行恶画面，小孩撕裂的惨叫，男沉闷的呼吸喘气，石楠花的味道。

不知道是眼前的场景，还是脑后的重击，她突然“哇”的一声干呕了出来，她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整个都在摇摇晃晃。

在被猛地塞进水里时，她心想：原来她在船上。随即在这寒冷的二月里彻底昏了过去。

宝知打了一个哆嗦，她告诉自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