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反抗

手机后面的电筒。

时澈不做声地将她拉到身后，高大的身体以不可抗拒的姿态让她待在他的保护下。

盛满冷水的铁锅里，泡着一双混沌的眼睛。

死气沉沉的眼珠早已泡得发白，电筒的光将将照到这里，好似蒙着一层薄膜。

灰白的发丝被水托着向四周弯曲散开，状如张牙舞爪的沼泽毒藤，时澈闭上眼，猛地抓住身边的布帘狠狠一扯。

“嘶啦——”

粗布被扯开，锋利的边缘割开虎。

萧星淳的手心被指甲印得白发，两搜遍一楼的所有房间，也没有找到两个孩子的影子。

寻找的过程心跳激烈如鼓，打开每一个柜门，每一个箱子，都会伴随着下坠拉扯的撕痛。

“那是什么？”

萧星淳走过一间卧房门，里面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她后退，那道异样的光便消失，来回两次，她的目光锁定在小床上。

这是间儿童房，干干净净的小床铺上端正地放着一片迭起来的糖纸。

糖纸是亮的，翘着一角，刚刚就是它在发光。

萧星淳打开糖纸，里面掉出一只蟑螂，奄奄一息却还没有死。

歪歪扭扭的英文写着一个地址，如果她记得不错，就是沿路某一户的房子。

时澈在她身后，敏锐的目光没错过她的小动作。

她正试图将那张纸缩进袖子里，但细微的动静出卖了她，时澈一把抓住她的手，拿过糖纸看清上面的字。

“你别去——”

萧星淳抢回糖纸，攥得变型。

“别一个去，等一下我哥，我们一起去。”

她的目光颤抖，拉着时澈的手臂一刻也不敢放松。

不知道对方在哪里，更不知道多少，出去无异于以卵击石。

忽然弹开的缓慢脚步扼住了两的喉咙。

孩子幽幽的哭声嘶哑虚弱，因为身处一层，那被灯光远远甩开，长到夸张的影子，已经快要碰到他们的脚尖。

萧星淳紧紧抓住的手臂开始往另一个方向用力。

她一顿，差点让他离开，回又紧抱住。

她冲他摇摇，指了指手机，暗示萧峋在路上。

时澈看了眼她，她目光晃动着，眼中尽是湿的恳求。

一个微微弯着腰的身影牵着哭泣的小孩，那般熟悉的廓，证实了他白天所想。

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