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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郁西？”
那是十六年后的李唯的声音。点
原来我做了噩梦。
我就说两
子过了三十五岁互看一眼都会做一宿噩梦的吧。
我睁开眼。
李唯的眼内有了血丝，似乎没有睡好——他是浅眠的
，稍有动静就会惊扰到他，从前李家老太太就很反对我们同床共枕。
“对不起……是我不好。”
我下意识地道起歉来。如果现在不承认错误，等明天听房的老佣汇报给李家老太太后会更麻烦。
“没关系的，郁西。”
我逐渐清醒过来，才意识到我是怎么吵醒他的。
那是十六年前留下的后遗症，每当我回想到那个下雪的平安夜，我就会不由自主地窒息、然后浑身颤抖。
李唯皱起了眉。
他拉过了我的手。原来我一直紧攥着拳
（不知道有没有在梦里给他两拳）。他低下，缓缓地把我的手指掰开——我的手已经麻了，手心里满是我无意识时、自己掐出来的血痕。
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我承认我对自己多少是有点狠毒了，但对他可真没有什么坏心思。
他也看着我。
他的眼内似乎有什么在涌动，但我已经没有再去分辨他
绪的心力了。
20
我原本打算借机去次卧眯一会儿，以便明天李家老太太问起李唯眼下的乌青时我能够撇清责任。
但我显然低估了李唯这位帝国的三号物折腾的本事。
他抬手按下了床的电铃。
值夜班的特助在下一秒就出现在了门，很快又拿来了李唯要的药膏。李唯接过来看了看，又不满意，非要特助冒着雪去老宅的值班医生那里取另外一支来。
我要是特助就不领这份工资，再丢下一句
用不用，不用拉倒。
当然，我开玩笑的。
我脱贫独立也就这几年，挣钱的心酸我太懂了。
不过如果特助真这么做了，我的工作室也一定给他留双筷子。
“……你在看他吗？”
李唯的声音很轻，听起来有种刻意的温柔，让我有点毛骨悚然——大概是对我漫不经心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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