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思极恐的淫家】（31上）

你最初依靠的是一群衣衫褴褛，思想并不怎么先进泥腿子

外公的说话气很平和，可他的问题却十分尖锐，也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外公的内心世界，可虽然他已经说的很明显了，但我还是不想把冲突摆明面上，低着都不敢看他的脸：可……大家不是都说……以前是很公平的啊

听到我说公平，外公那平静又严肃的脸再也绷不住了，一声嗤笑整个都放松了，双臂撑着地半躺在着，抬仰望着蓝色天空：公平？八分之一个叫公平？八个我摞一块等于一个你爷爷，你觉得这叫公平？所谓的公平就是他们当少爷我们当下？当年上山下乡的时候不也这样吗，把农村说的跟魔窟一样，好像受了多大迫害，我们求着他们下乡了？苏联突然撤资他们没饭吃，这也怪我们这些泥腿子？再说当初挨饿的是我们，粮食不都调走维持工业了吗，还整天吹自己是先进社会生产力的代表，合着先进生产力就是整天在厂里搞伦畸形繁殖是吧，工作岗位就跟漂亮一样，爷爷上完老子上，老子上完儿子？都赶上明朝的匠户制度了，可真他妈的先进啊

外公跟我爷爷不一样，绪上来了之后，不知不觉就会带上脏话，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有再打什么圆场了，只是默默问了句，原来不一样就算了，可既然大家都被抛弃了，为什么还不能走到一起？

还是算了吧，我们可没资格跟家攀亲，家是什么？根正苗红的工冲锋队无产阶级，我们是什么？我们是有地有生产资料的小资产阶级，没把我们打成反革命的右派，我们就谢天谢地了，还敢跟家走一块儿？英国再落魄也是英国，就算被流放到印度也比印度泥腿子高级，家是在帝国核心体系内的，就不说别的，你感觉失业和退休这两个词，跟农民有关系吗？不是我们不联合，是家看不上我们，呵呵……我们也确实没有什么联合的价值

外公长叹了气，有些自嘲笑了笑：唉……谁会找一个快要死的联合呢，打下大城市见过了花花世界，山沟里的父老乡亲必然会被忘掉的，这和道德品质无关，它是一种客观规律，它会无抹除我们存在过的一切痕迹，下岗的可能还会有歌曲纪念，可能会有怀念曾经光辉岁月，或者说是工的黄金时代，而我们什么都不会留下，我们是帝国前进的燃料……也是不堪回首的耻辱伤疤，会被有话语权的拼命掩盖否定，甚至我们自己长什么样子，都是由别的笔杆子塑造决定的，说我们是印度都抬举了……苟延残喘的印第安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