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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优伶已粉墨登场,在乐班伴奏下轻吟曼唱,翩翩摇摆,不得不说王九思调教出的戏班确是不同凡响,曲声婉转,词调清雅,更兼伶身段风流,引得底下散座的众士子随着丝竹檀板声轻轻在掌心打着节拍,或有低声唱和,陶醉其中。
六部九卿等一众朝臣坐在观戏台上,偶或点评几句念白唱腔,谈笑风生。
“银台,令郎身边那个年轻看着眼生,是谁啊?”刘瑾目光一直在台下士子中巡睃,此时指着一个清俊少年向众问道。
通政使韩鼎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看清那相貌,“回公公,此子名唤邵昇,陕西凤翔,少有才名,年方十七便为陕西解魁。
”“哦?原来也是吾关中才子,难怪,”刘瑾欣慰一笑,转瞬攒眉道:“今岁贡士中似乎末有他的名字?”“邵生时运不济,今科名落孙山,他本意要回乡闭户攻读,因与犬子有旧,留他在京多盘桓几,今也是与犬子作伴得来赴会。
”韩文解释道。
“世间纵有千里马,亦需伯乐慧眼识,否则空有一身才学,也只得徒呼负负啊。
”刘瑾不经意地眄视身旁,王鏊阴着脸一声冷哼。
“告诉那孩子,点额不成龙,归来伴凡鱼。
风涛倘相见,更欲凌昆墟。
一时碰壁,年轻也无须气馁,今后风云际会,末尝不得青云直上之机。
”刘瑾笑道。
“公公高论,字字箴言,下官定将这勉励之言传于邵生。
”韩鼎哆嗦着离座行了一礼。
韩廷器对阉竖这般郑重其事,哪还有壮年时直斥权贵的耿介,王鏊暗暗摇,听闻他还与那丁寿小儿走得甚近,真是年老昏聩,丢尽士颜面。
“公公,怎个不等小子,戏便开场了?”就是不禁念叨,王鏊才转念想到丁寿,丁二爷便大踏步走上了观戏台。
刘瑾展颜笑骂:“你对戏文词曲从不上心,阿音已在我跟前抱怨多次,如今反怪起咱家来了!”“各位大,有礼了。
”丁寿朝两厢拱手见礼,众纷纷还礼,王鏊纵是心中千般不愿,也只得颔首致意,周全礼数。
丁寿脚步不停,径直走到刘瑾近前,涎皮赖脸道:“今时不同往,小子还带了两个朋友过来,您老这样可是不给留面。
”“什么朋友,还有哪些能入你丁南山的法眼?”刘瑾不禁好。
“也是两个新科士子,待我为您引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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