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体（5）灰街 第一章 灰街

第一章·灰街

2019年10月23

“当光明不再纯粹的时候，黑暗也随之失去了深邃。 .”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约瑟夫·康纳的眉跳了两跳，手背上青筋的纹路更是于一瞬间鼓起，似乎下一秒就会把他此时手中正拿着的平板电脑给扔出去。

但一秒钟过去了，两秒钟过去了……或许是我们一贯以火脾气著称、甚至在治安局内得了个“火药桶”花名的康纳警官罕见地压抑住了自己即将发作的怒火，亦或许是因为他此刻拿着的平板电脑已经是见证过前三位前任四分五裂结局的第四代，当然更可能的原因是后勤科负责米涅瓦·奥比的那张一旦发起火来就完全不复平时的秀色可餐的脸浮现在了他的脑中——总之，我们的主公，治安局原二等警长，括弧因严重触犯力禁止条例现被降级为四等警员的约瑟夫·康纳最终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子，或者说硬着皮继续看了下去。

但在读下一行字之前，他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了、或者说咒骂了一句。

“这是哪个白痴与弱智的复合体写出来的文字？”

不过发泄掉了自己一时的不忿之后，约瑟夫·康纳的脸却不由得有些发热。

他刚刚貌似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嗯，曾经的自己。

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因为在大学期间的约瑟夫就是个会写下如此“愤世妒俗”、“无病呻吟”、“故弄玄虚”文字的“白痴与弱智的复合体”，他也不会在毕业的前一年毅然改掉自己的就业志愿，踩着一地被惊掉的眼镜进入“臭名昭著”的治安管理局西南分局了。

他可是那一届预备生的首席，对他抛出橄榄枝的意向单位不只有中央郡外层社区的各个治安管理局分局，甚至还有中央郡特区总局的内定邮件寄到了他的私，他那位以铁面无私和不近在学院内出了名的导师也尴尬而别扭地私下找到他“畅谈未来的生”，以那位老家平里一贯的作风来看，这足以称之为“天大的形象牺牲”了。

但他还是选择了这里，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的同时也打脸了所有旁观者。要知道他是直接跑到治安管理局西南分局本部去毛遂自荐的，因为西南局负责招聘的根本就没有给他发内定通知——太有“自知之明”的西南局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能招到新生中的优等生，在西南分局局长的办公室内时，对方那秃顶的脸上流露出的一幅仿佛做梦中了彩票醒来却发现那张中奖的彩票就被自己攥在手里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