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六章】（01）

不少猫在屏幕前键盘上，一边大骂着夏雪平八辈子祖宗，一边捏造着夏雪平跟当年那个其实好多都记不住名字的黑社会目之间的桃色谣言；而媒体们，在制造了夏雪平这位全民公敌之后，可以继续利用她的名字和所谓“劣迹”

博眼球，提高视听率，并同时赚着赞助商的广告费，以及海外政治团体的献金资助。

没再关注正确与黑白，就好像死在夏雪平枪下的那些只剩下令怜悯的悲苦，而他们的十恶不赦的罪过，似乎从来没发生过一般，这样的况倒也持续了十年。

于是，就连像我这样的夏雪平身边的，以及原本应该了解一切的艾立威，都被这个看似越来越清澈的世界蒙蔽了双眼，然后被催眠，接着将真相所混淆，再遗忘。

所以艾立威不想让我把话说下去不是因为嫌我烦，而是因为，他害怕清醒。

“现在这一幕，在你眼里一定很熟悉吧：十多年以来，像这样面对着你的罪犯不计其数，你从他们的手中也成功地救下了无数的质——除了段亦澄那个兼任后妈的老婆；夏雪平，你承不承认这是一场赌博？——每一次都是在用质的命、你自己的命和罪犯的命进行的一场豪赌。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在你身边给你当助手当了七年的我，而被挟持的这个，是你的儿子。夏雪平，你还会选择开枪么？”

艾立威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无法转过，但我听得出来即便他脸上没流泪，在心里也哭了，“夏雪平，现在被你我踩在脚下这个地方，正是我和哥哥十年前住过的那片简陋的城中村，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灵魂，我觉得哥哥现在应该回来了——我当着哥哥的魂魄问你一句：如果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我，而是十年前我的哥哥，你还会选择开枪么？”

“会！”

夏雪平简明扼要地回答道，眼里越来越纠结，但是脸上的表却更加冷峻了。

艾立威语塞了。

在他提了一气刚准备说话的时候，夏雪平却抢先开了：“因为你哥哥当时挟持并且准备杀掉的，是一个恶贯满盈的黑道分子，所以他杀了那个应该算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而我在那种况下击毙了曹龙，于于理，我都是在助纣为虐、菅命——你是想跟我说这样的话，对吧？”

“你猜的没错，跟你相处七年，你果然很懂我，”

艾立威深呼吸着，又问道，“既然你都明白我要说什么，你也明白这个道理，那你觉得呢？”

“看来我真的看错你了，艾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