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56)

你……你是锦衣卫？一撮毛颤声道，如同白见鬼，浑身打颤。

锦衣卫一般不手毛蒜皮的小事，但若是想管，不知哪个衙门敢拦着。

丁寿轻哼道，转对众：你们现在可有什么要说的？官爷，民有冤啊！大老爷，救救民！霎时间，一多半的裸都跪了下来，诉说冤屈，这些子多是外省进京寻亲的，也有一部分是本地士，在京郊被群乞丐劫掠到一处破庙，番，待羞耻感全去，不生逃念时，再送到此处卖身，说到伤心处，土窑内哭声一片。

骆锦枫等三听得火起，更为郭彩云担忧，郭依云拽过一撮毛，说，那些乞丐在哪儿？一撮毛面如死灰，小的罪该万死，求官爷给个痛快，那帮子乞丐惹不起的，若说了他们踪迹，我一家不保。

郭依云大怒，挥动玉掌，连掴了几个耳光，一撮毛紧咬牙关，不吐一言。

丁寿向常九使了个眼色，常九拎着一撮毛出了土窑，骆锦枫不解道：丁大哥，他这是……在东厂这么久，怎么也学会了丘公公的几分手段。

丁寿微笑，随后又睃了那帮裸几眼，这帮子迎客时不躲不避，呼完冤后竟有羞意，抱胸遮阴蜷缩在地上挤成一团，白花花一片，看着养眼。

忽听外面一声惨叫，叫声刚起便戛然而止，仿佛被堵住了嘴巴，随后几声含混不清的呜呜声，不到片刻，常九进屋禀道：招了。

丁寿点了点，留下锦衣卫采买衣物，带众见官，他则带着常九和几奔赴破庙。

＊＊＊＊＊＊＊＊＊＊＊＊破旧庙，四壁透风，却没有一丝声响。

即便是大大咧咧的郭依云也是面色凝重，如临大敌，只因此处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吱呀，丁寿凝戒备，缓缓推开半掩的庙门，眼前的景象让他胃中不住翻滚，身后几更是惊呼出声。

庙中到处都是尸体，全部血模糊，没有一具全尸，一个乞丐依坐在柱子边，他的眼珠吊在眼眶外，手里还拎着半截腿；一个倒在案前的乞丐脑浆迸裂，红白鲜明；另有几个乞丐胯下鲜血淋漓，竟没了男根；众乞丐死相凄惨堆堆叠叠，布满了庙内。

看看有没有……，呕——丁寿对着常九还没说完，就觉得嗓子眼一紧，终究没忍住，转身在庙外吐了起来。

吐了半天，将小长今的汤全部糟蹋后，丁二爷蹲在那里喘气，直到勘完现场的常九走出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