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 第五章（11）

转到了另一边——我一直以来最不想的，就是让夏雪平看到我的脆弱，于是尽管我在啜泣，但我却嘴硬地说道：“你瞎说什么，夏雪平？我没哭……”

“没事，哭吧。”

夏雪平说着，把自己的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包括你、也包括我，当在极端绪下的时候，做出来的任何事都会是错的；我没让你急着去做什么就是这个原因，是需要发泄的，心灵在适当的时候也是需要休息的。所以哭吧，哭不是什么丢的事，说不定哭过以后，整个会更加的理智和清醒。”

我转过了，她又与我对视一眼，然后喝着运动饮料，抬起眨了眨眼，看着远处的花坛，吸了一气后继续说道：“不舒服的时候，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是个男孩就吝啬自己的眼泪；的坚强不在此，真正的坚强，是哭过之后的勇敢和不懈，明白吗？”

我抽啜着看着夏雪平，我以为她会因为我表现得如此懦弱而训斥我，却没想到她竟会这样说。

我伸手抹了眼泪，吸了气屏住两秒，调节了呼吸后，看着夏雪平问道：“你告诉我，夏雪平，你为什么能保持得这么冷静、这么澹定？你其实不也很心痛很焦虑吗？我说的没错吧——你其实很在乎美茵，甚至要比在乎我更多；但为什么，为什么你就可以这样表现得令发指的泰然自若呢？”

夏雪平咬了咬下嘴唇，回过不满地看了我一眼，这种不满，可能是来自我对她心思的窥。

夏雪平轻叹了气，然后又说道，“我不是表现得泰然自若，而只是从我成为一个警察的那天起到现在，这整整二十年的时间里在我身上所发生的所有，都在告诉我，任何的多余绪和慌、焦虑，全都是没有用的——它们只会让变得麻木、只会让变得不清醒，然后一错再错，错过更多、失去更多，直至一无所有；我让你在这陪我喝饮料，不是我想偷懒或者故意摆好澹定的姿态，我只是想保持脑清醒而已。 ”

我当然知道她所说的“这整整二十年的时间里在我身上所发生的所有”，是她心底最难以磨灭的伤疤，也是我们曾经的这个家永远的裂痕。

“那嘛不在里面，非要拉我坐在门喝东西？”

我把喝净的易拉罐踩在脚底，剁扁了以后直接抛进了家门的垃圾箱里。

“外面的空气更舒服一些……这幢房子里的空气，着实有些不太适合我。”

阳光下的她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迅速地转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