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炽雪

元载无意辩过谢玄遇，这局讲经结束于半个时辰后。 【:. 收藏不迷路!】众散去，谢玄遇回后堂将礼服换下，正解开腰带时，屏风后走出个窈窕影。

他眼未曾移动，手却停了。余光瞥到她行至他身后，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从上往下摸，停在腰间，拽住他腰带。

“大今晓得我是谁了。”

萧婵也不想继续装。那夜摊牌后她仍不晓得谢玄遇以后是敌是友，但她的行事风格是，能抢占先机时，定不落于后。

“殿下自重。”

他手略用力，腰带就被从萧婵手里抢回来。她在身后没出声，他却不知这衣裳是继续脱还是穿回去，

“大，本宫今来向你谢恩的。”

她又开，这次那戏谑的吻消失了，端庄正经得仿佛刚才摸他的是别。

“昨夜，与……此前。大不计前嫌，雨夜施救，本宫很是感激。”

“昨夜无妨。就算是别我也会救。”他思忖片刻，还是把礼服穿回去了：“但此事与此前之事另当别论。光天化，强抢……命官，按律是何罪，殿下晓得么。”

“按律，春三月万物萌，乐游原自古便是春禊之地，男之事之大伦，其间若有犯律之事，酌定夺。”她振振有词：“更何况大若真不愿，本宫也不能强迫大，不是么。”

谢玄遇沉默。

那天的事后来变成失控之举，是他从未预料过的。

是一回的原因么？

不过，此等荒唐事，有一回也够了。

他轻叹，竟没发觉自己笑了，是自嘲的笑。

萧婵原本紧绷着绪等他诘难，却没料到他当真被她说服，施施然转身回看她。 措手不及间，她迅速侧过脸，眼有些慌。

“殿下说得对。此事吾亦有责。”他给她行了个礼，标准的叉手古礼，她已经许多年没见过了，只南朝有。听说江左士族当年南下，带走了整个中原的舆图、典册与诗集。她从小仰慕、幻想的南朝俊秀，待遇见时已经太迟了。

她萧婵永远不会是得他倾心的那一类。

她视线由对方腰际移到指节，脸又微红。而他视线也恰移到她藏在宽大礼服内的手指上。那手指曾压在他腹部，抠出不少血痕。

他咳嗽一声，眼睫垂着。

她终于开，声音有些喑哑：“实不相瞒，大。昨夜是本宫的生辰。但每年生辰，实是本宫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