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贰·鹅颈

谢玄遇：……

两未来得及寒暄，外的声响就渐渐大了，接着是煌煌的亮光，把周边灯烛都点起来。光明充满整个禅堂时，谢玄遇也瞧见了步入此间二的身影。

是皇帝萧寂，和一个漠北部族郡主打扮的子。那的脸被灯烛照得极亮，明媚鲜妍，如宝石般灿灿。她的眼一直停在萧寂身上，那眼不用问便知，是慕。且那欲之焰已烧了有些时，烧到了不可抑制的程度，迫使她往他身边凑，顾不及其他。

原来前里祭礼坛被炸了，烧了几百大帐，让萧寂没回来的原因，确是在处理与邦国往来的事。

不过这邦国往来的地方，是深更半夜，与一个邦国郡主。

谢玄遇回。他的位置背对着禅堂，真正看得清楚的，乃是萧婵视线所及之处。她看得清郡主，也看得清萧寂。

背后不远处，萧寂的声音响起，听着却很冷漠。

“郡主，不早了。看过奉先寺便请回吧。”

“陛下这话，是何意思呢。”

那的声音响起，醇厚甘甜，是西域，带着刚学会说汉话的天真混。若是等闲的长安男子，说不定此时已醉倒了。

但萧寂的声音里却是不耐烦。

“郡主，孤此番与你礼尚往来，乃是因乌孙答应了……”

“乌孙的条件就是我。”

竟打断了萧寂的话。

“是要陛下纳我入后宫。难道陛下不喜欢我么？这几陛下都与我在一处，赏花，看鱼，还教我说汉话，我……”

美急了，齿不清的汉话连着蹦出来：“我慕陛下！”

安静中，火把噼啪响动。

萧寂不说话了，他轻笑一声，笑得很温柔，语气也不再咄咄。

“郡主倒是很像孤的一位故。”

谢玄遇不再回去看禅堂外了，他眼只落在萧婵身上，不期然瞧见她眼角闪烁的水光。

她想起了什么？难道萧寂说的那位故是她。

“陛下心悦于那个故么？”

郡主不擅长掩饰心意，问这话时，语调也是颤颤的。

“唔。”萧寂不置可否，用手按了按眉心。

“不早了，回去罢。”

“陛下。”

布料窸窣，听就知道是靠在萧寂身上，声音急切。

“若不能嫁给陛下，我宁愿……宁愿今夜将此身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