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廊外的夜还在长。

该说什么好。

既是露水，又何必在意？没做什么，却急得按捺不住、心机粗俗。深夜也要临门查房。要换是谢冷雨开门，她又会出什么招？

危机感的起因，要么是别的捣，要么是在意的男违常。显然她很安分，那男怎么违常了？说又吵我睡觉、又带回来。每一句都话里有话。

带多了：不违常。

违常？

除非是他第一次带…

——喂。

夏月一下从思考中拔出。

夏茵见她游，喊了一声，面色有点阴。

/

谢冷雨从来不带。

夏茵印象很深。那天他喝了酒，瘫在门坐地上，吐着烟偏对她说：这是他唯一一个安静的地方了。

从认识开始，夏茵只进去过叁次。

一次是一年前。她刚进城务工，看他一个七弯八拐地从火车上下来。

他去找出，经过出要下一节很长的台阶。那天他脸色苍白，看起来很不舒服，包又很重。下台阶下到一半摔倒了。周围很多看他，看滚下去的拐杖，但没有一个拉他一下。谢冷雨挣扎了下没起来，又试了一下，没起来。最后索坐在地上休息会儿。他尽力用双臂把脸挡住，在陌生的目光里坐着。

后来她跑去捡起他的拐杖。

也是她带他搬到这。

第二次是半年前。超市促销，她一气买了很多酒，晚上问他要不要喝。那天的谢冷雨比阴天还沉，他双手搭在廊墙上，往下方看。她想收回了，他才低声说好，去我家喝。

他们坐在沙发上。他起瓶盖，她开电视。

放什么？随便吧。

夜，渗进枯木尖上的黄昏。慰藉的房间开始深了。墙壁后是座山，山顶寺庙的光泄下来。

那晚帘风摇曳树影，月也爬起来。电视的白光一动一歇，黑夜在漂浮。

酒入喉的声音大了，呼吸就轻一些。

她点了支烟说：“上电视出名了会不会很爽？”

他说爽。

电视里一群西装革履的高谈阔论。吸一后，她用烟指了指屏幕。

夏茵：“那你想做大物不？”

他从沙发上摸出烟，喝了酒：“有我命由我不由天。”

“你呢？”

谢冷雨把烟点上，眼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