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没有了

有宫室再修一殿，显然还是大行皇帝下旨的。

“全送下去陪先帝。”太子沉了脸色，“殉葬。一个也不用留，打发些银钱送去家里就是，也不用修新殿了。”

本朝并无殉葬制度。太祖的妃嫔都是一应迁去西苑里住着，待天命尽了再葬入妃园寝。大行皇帝不过本朝第二位皇帝，又是一个主，要从建那殉葬制也并非不可，只是……

“阿姐，还是仁德为上的好……”亲妹拉了拉太子的袖角微微摇，“他们也没做错什么，年纪还轻着呢……”公主面色仍有几分苍白，想是在西宫里软禁久了，惊悸不定，这两又忙着处理国丧政务一系列事，总是没能养好。

“……好，听你的。那就丢去给大行皇帝守陵。”太子撑着笑了笑，“这个新殿必然是要停工的。”

燕王趁着两个妹妹说话，轻声吩咐了竹白几句。内侍听了便退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才又带抬了箱箧回来，“主子，这是禁中这两年的账册，原是孝端凤君管着，后移给了……谢贵君……”

“谢父君？他倒投诚很快。”太子冷哼一声，“这账册从宫正司搬来的？”

“是谢贵君一早差提了来，这里是他另起的折子。”竹白另递了文书来，“谢贵君说，宋常侍已除，妖道伏诛，主子是太子，自然也是名正言顺的新帝，了给主子是份内之事。”

“孤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太子随道，“怎么，没提两句抚育孤的旧事？”

谢长风虽年逾六十，理事还是清楚明白。折子上一一记了各宫住、宫里几项大花销、每年户部拨款收支盈余。

全是赤字，甚至透支了一年的拨款。皇帝私库他不知详，便只写了户部皇庄每年的财政拨款，实在是近几年大行皇帝内宠繁多，宫侍中官的俸禄都支出了许多，更不提宫中的奢靡攀比之风，还有那大兴土木的花销。

看得疼。

“他不敢在主子面前邀功。”竹白轻声道，“现下谢贵君已召了后宫诸侍君在瀛海宫，只等主子发落。”

大行皇帝驾崩才一不到，谢长风便如此动作，也不知大行皇帝若真有在天之灵会怎么想。

“令少君呢？”

“令少君也在瀛海宫，见了，说是想见主子一面。”

“待丧期过了我再去见他。”皇放了谢贵君的文书，又另拿了旁的奏章来看，“让他好好呆着，别太忧心了。”

“诺。”竹白这才应了喏退出去，自寻去瀛海宫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