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连

此番减免不知我等从何处削减起为好？”

他避开了这个话。张允思没收笑意，只站起来将文书封好送走了小吏才回来道：“端仪以为呢？”圣重这个副贰多过他这尚书是不消说的，朝里谁不明白？许相得势，自然手底下学生也犬升天，张氏身为今上外家，如今倒被皇帝疏远许多。

前两他才自山南道回了京来复命，又定下了年后下陇右道巡查，中央繁杂，他一时解不出意思，有些犹豫：“下官……下官以为还是金银宝器上削减为宜……到底我朝马种不比塞北良，削减此处怕军备不齐。”若是玉器珍宝之流，到底是上贡给禁内，损益都是圣自己担着，影响更小。

他见过这位“陛下重”的公子，相貌瑰伟秾丽，加之一身气度，圣喜也是有的。只是那到底是异族。殿院供职的几位同期透出来的意思是魏大带连参十数道折子，他们殿院不若察院在外巡按能装作不知，只能跟着魏大一道上疏，还得亏圣只是留中不发，若是按从前定远军案时候的脾气，怕是这几个说话的都要下诏狱。

张允思抬了抬眉毛，笑了一声，“如是，便按端仪说的办。”

明珠一惊，张允思这是什么意思？此事是经了他签字钤印，便是来圣问起来也是寻他的奏疏，他怎么还要听侍郎的意思？明珠敛了敛，拱手行了一礼道，“还是要大上奏天听，下官不敢专断。”

“端仪，这位公子受陛下重，”张允思高举双手朝天拱了拱，他与皇帝算得表亲，面相上也有两分相似，“魏大已上疏了多回也不见衰减，如今到了此处，只怕还需些劝谏。见你重理，我也欣慰。”

明珠不由得心下叹气，张允思是想要他去上疏弹劾顺少君。也是，那位公子受宠，自然不只是谢家这般大族着急，看来张氏也不例外——今上的外家，若今上驾崩，便不再是外家。他们想给宫里送，却不敢明送，怕同冯氏一般惹了圣不快，只能拐着弯表态。

这般态度摆了来，才好让今上再宣宫——不论是选秀还是旁的。

到底是陛下枕边的位置，即便不是来帝外家也能透出点圣意供揣摩。

他上回才被圣挡了回来。她抓着自己的公服说，再想想，想想师相，想想梁国公。他以为她的意思是顺少君之事不会影响到朝政，不议论才是上策。只是今这诏令……她既如此表态，必当是有所准备。

“大见赏是下官荣幸，下官愧不敢当。”端仪避开话，揖了一礼。去年开了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