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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皱鼻子,将陈年抱得更紧些,像躲进巢的幼犬一般,下意识拥着他,恨不能躲进他的身体。阴诡瘴雾之中,惟有他的身体能使我得到安抚。
陈年摸了摸我发顶,问,好些了吗?
我摇,脸因而在他胸前的衣衫摩擦两下,然后又略微抬起,看着他的眼睛。黑漆漆。
当异样被觉察之时,异样根本就在更早之前出现了。
今夜我的知觉比以往更敏感。陈年的气息忽然以一种陌生的姿态侵袭我的嗅觉,不是沐浴后的皂香,不是牙膏里的薄荷。我有一瞬的迷惘,而后悟出这是单纯到直白的,属于异身体的气息。脑子里忽然闪过母亲那句:“你哥都十七马上十八了,就要是成年了,懂不懂?”
嗯,我懂。我早受过虹紫的教育。
我仓皇搂住十七岁的陈年时,忽略了自己搂住的是一副青年男子的身躯。我伏在他的身上,我们在他的床上肌肤相贴,如此行止,有些失态。
冷气扇低声运作,渡来凉风,可止不住攀升的体温。难言的燥热,从五脏六腑开始蔓延,我干舌燥。胸腔里的那颗东西,像顽童按过琴键,跃出的只有混失序。万幸我的紧张早有恐慌来作解释。我不安地挪了挪身体,却不舍离去,而想要将身下的攀得更紧。
陈年必定认为我深受梦魇的困扰,他一无所知地抚摩着我,试图给予更多的宽慰。陈年不懂我对他的触碰,在悄然无息地变味。夏季的衣裳太单薄,我穿着条白纱睡裙,胸没有内衣遮挡,触感就更清晰。仍在发育的柔软的,恰好压着陈年的肋骨,引起我微小的颤栗。
那是一份危险的渴望。
我好像听见血管短路、火星子劈啪作响。有怪的东西开始汇聚,涌向小腹。我捏住陈年的一小块衣衫,产生了混淆,身下的,到底是我一母所生的哥哥,抑或不过是一个叫陈年的年轻男?我的感知在缓缓下堕,直堕到会阴处。我感到隐秘的刺痛。它从下体传来。由于邪念的萌发,阴部开始充血,逐渐胀疼起来。欲望原来是像荆棘,扎挠我,磨折我。我想要陈年的触碰,更深的触碰。然而他双手温柔的安抚竟使我更难过。
陈年,你完全不懂。
我的身体全然紧绷,无法纾解的、愈演愈烈的刺痛,使我不由自己,一咬住陈年的肩。
陈年一僵,问,陈醉,怎么了?声音里有莫名,但更有担忧。我小声地说,好难过。
好难过,陈年,可这回你不懂我的难过,不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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