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驸马

碎的花盆杯盏，侍们捏着帕子侯在门外急声劝慰着门里大喊大叫的何德，一片嘈杂。

十公主皱了皱眉，这实在是不成体统，何德好端端地发什么疯？管家知她不高兴了，大声呵道：“这都在干什么，公主来了一个个都瞎了吗？”

门里何德应是听到了管家的话，叫喊声也停了下来，小厮和侍们慌忙跪下，只一个年级稍大的嬷嬷朝十公主一拜，央道：“天可怜见，公主终于来了，驸马一直嚷着要见公主，见不到公主就要绝食绝药，婢们也实在是没法子了，才求管家去寻公主……”十公主摆了摆手，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不耐烦道：“知道了，你们都退下，本宫与驸马好好说会儿话。”

“公主！”屋内何德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门前，扶着门框气喘吁吁道：“公主，别让他们下去，让他们在院子里候着吧。”

十公主不愿与病争这点小事，皱着眉答应了，还不待她说话，何德就截住她的话，艰难地向她一躬身：“公主，请进来吧。”

十公主随他进了屋，捡了块干净地方坐下，何德慢慢走到了她身边，突然就跪在了一地的狼藉中。

她被何德吓了一跳，见他这一下双膝出了血，连忙伸手想要将他扶起：“驸马这是做什么，你我夫妻有何说不得的。”

何德却只摇摇并不肯起来，只向她一拜：“当初何德不听公主的劝导，只认为依靠父亲公主便可浑浑噩噩地过了这么一生，现如今大祸临，自身也朝不保夕，还望公主原谅。”

十公主听他这一通表白，叹息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此祸事也并非你我二之力可避，你且安心养病，来方长。”

何德低低一笑，抬起来已是泪水涟涟：“公主，我自知已没多少子了，只有几件事想托付给你，还望公主能不计前嫌，看在往的夫妻分上帮何德完成最后的心愿吧。”

十公主心下复杂，她不能贸然答应，只将何德扶起，道：“驸马先起来，咱们虽然没过过多少子，但也并非到了如此地步，你这么跪着我也无法安心答应你……更何况，虽说何相已经去了，但我们府里也并非没有好药，怎么就如此心灰意冷？”

何德被她扶着坐到了床上，窗外照树影，长长地映在了地上。何德脸上看不清色，闻言竟是激动起来：“公主，我往虽不着四六，身子却并不弱，短短一个月就已经这样了，公主难道就不好？”

十公主从未将他放在心上，她与他聚少离多，成了婚后各过各的，他于她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