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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个孩子还是废了。”

“废了”是她在十八岁得到的最后一个评价，给她一塌糊涂的高中生涯画上了一个切的句号。

自那以后，她好像长久地沉浸在一个梦魇里，那是光鲜亮丽的魔咒，引诱她迷失自我，她渴望靠虚妄的东西来获得充实，用绚烂的假象来掩盖贫瘠——只是再怎么绚烂也比不过她唯一所知的那个真太阳罢了。

然而这段时间，她隐约有种预感，她好像要走出来了。

成欣又在跟聊天。她窝在床上，今天什么也没做，只是随意地西扯东聊。

她们最近像这样脱离主游戏的流越来越多。她也得知了更多关于的消息，她给她讲留学时的趣事，讲她参加学术会议时忘了稿子的教授，讲她和洋妞组队打输的网球，讲她喜欢的电影，讲她好的音乐，讲她去过的私画廊，讲她看过的歌剧现场……成欣脑中逐渐勾勒出一个处事成熟得体，又不失风趣俏皮的形象；在得知她跟她同岁的时候，成欣忍不住感叹到：“你真的好优秀。”

“在我眼里，才是最好的。”用相当自然的语气说道，也不管那的会不会替她脸红。

她还告诉她，她硕士已经毕业，只是还有点事才暂时留在那边，不过这些事务也即将结束，她打算大概明年年初就启程回国。“我们很快就可以见面了。”如此说道。

这或许也是成欣近来心雀跃原因之一，她不再像第一次提出见面那样随敷衍，而是认认真真地答应了下来：“好。”

然而一方面是期待，另一方面却是不安。成欣最近经常想到“见光死”，或许一次见面之后，就会发现自己不如她期待的那样好；她会发现这个既不会说话又长得丑，格也不咋地，说不定还会怪自己欺骗了她。

到时候，成欣想，就算要骂她也算了，毕竟是她货不对版在先。之后就当这一切都不存在过就好了，就当从未遇见过她，让生活回归正轨，好像也不错。

“在想什么？”的声音传来。

成欣脱而出：“想见你。”

她说完又有些羞怯的紧张，一时半会儿讲不出下句话来。她听到了的轻笑，她说：“我也是。”

“我们先把电话挂一下。”

语音挂断后，成欣的呼吸在下一瞬间屏住，她看见手机上新闪动的提醒——视频来电。

现在想想，除了琴键上的那双手，自己还真未曾见过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