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十年活的私医生，医术高明，退休返聘在三甲医院，还有一堆腿有问题的在等着这老救治。

他客气把送走，转身黑着脸，吃了药，躺下睡了个昏天暗地。

睡梦里是绵密的疼痛，半梦半醒间黑暗的房间，压在身上的被子沉甸甸的像铁块覆盖，让他喘不过气，睁开眼按开灯，他喝了会水，披上柔软的外套，上了三楼看书。

接连不断的电话把他从叔本华“生实如钟摆，在痛苦与倦怠之间摆动”的观点中拉回，视线落向手机，闪烁着的“周艺舒”让他的目光平静移开，接着看回了书本。

书页不知又翻了多少页，楼下的敲门声得他在三楼都无法忽视。

赵貉叹了气，起身下楼。

门外，周艺舒一脸担忧，推开门迅速进来，挡住了外面凌冽的寒风。

“阿貉，你怎么不接电话？”今天沉成这样，她以为他腿疼出了什么意外。

“没有注意。”他说着不算解释的话。

周艺舒也不介意，提起手上打包致的餐盒，“我想你今天也不会好好吃饭，我做了些饭菜给你，快趁热吃了吧。”

说完，她又给他看自己带过来的药酒，“你以前腿脚疼的时候总要喝一点，我想这个还是对你有用的。”

周艺舒的父亲周华有风湿病，家里关于中药的方子有上百种，缓解他腰部疼痛的药酒也不在少数，只有这一款，以前赵貉不舒服的时候喜欢倒一小杯喝。

赵貉知道她的子，便也没再退拒。

任她摆了饭菜，倒了药酒，吃完喝完，便一副天色不早，送离开的无模样。

周艺舒收拾着餐盒，也没说什么，静悄悄的客厅里，却是慢慢响起了吸鼻子的声音。

赵貉抬去看，周艺舒白净的脸颊有泪水安静的流下，滑过漂亮小巧的下巴，落在花纹美丽的丝绸包装盒上。

任谁看了这委屈可怜，楚楚动的模样都会心软。

赵貉只是没有感的叹了气。

周艺舒看过来，布偶猫一般圆滚剔透的眼睛水汪汪，粉水红的眼眶，可怜巴巴，“阿貉，我知道错了，我们，我们复婚好不好啊……”

她声音低低，呢喃可怜。

赵貉嘴里满是蛇虫药酿出的怪药酒味，苦涩的后味还哽在喉咙，腿上绵密的疼痛有如上千根银针在刺穿，他不懂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