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海笑了笑，哑着嗓子说：“我什么都不干，我就跟你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我都喝成这样了，能干什么？”

他微微苦笑，眼中的红血丝越发显眼，整个憔悴得显而易见，“咱俩再见面以来，这几天从来都没好好说过话，总是说着说着就吵。”

庄奕低讽道：“怪我跟你吵？”

“不怪你，怪我。”李青海的声音低哑而温柔，“我太不冷静了，我就是好不容易找着你，我太激动了。”

他截住庄奕后边儿没出的话，轻声道：“就算是你真的不在意我了，咱俩再也没关系了，好歹小时候也认识一回，你让我把这几句话说完，行吗？说完我就走。”

庄奕的嘴唇动了动，最后放弃一般地转过去，盯着废楼外面的天空，生硬地说：“你说。”

李青海平了气，心像填着梅子，既酸又涩。

他说：“那天的事……我说错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喝多了，我就是看见你跟别在一块儿太难过了……”

庄奕眼瞧着外面，漠然道：“说完了？”

李青海疼得厉害，跟有拿刀在他脑袋里搅动一样，他使劲按了几下太阳，嗓音粗哑，“你能，原谅我吗？我那天说的话，还有我，我做的事，你能原谅我吗？”

庄奕肩背僵直，整个如同泥雕的一样死死地盯着窗外，声音冷硬，“你没错，道什么歉。你想知道给艹是什么滋味儿，这有什么错？你不还想拿我试试吗？如果你那天要是没喝多，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我不是……”李青海心脏抽疼，他想放平呼吸，眼前却忽然一黑。

仿佛所有的光亮瞬间消失，大片的黑暗忽然将他笼罩其中。

“庄奕，你别生气……”李青海挣扎着说出最后一句话，身体失去了控制。

他猝然软倒，磕在水泥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咚”地一声，在他脑海里如同石落水一样不断回响，但是他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庄奕听见声音回，就看见男高大的身体委顿在地上。

他怔了怔，“李青海？”

没有回应。

庄奕一惊，几步跑过去，伸手推了推地上的男，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李青海？！”

李青海的晃了晃，露出地上几点明晃晃的血迹来。

庄奕给这刺眼的颜色吓了一跳，急忙把他上半身扶起来，伸手去探他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