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到周燎却突然一把按上了背后的门，然后上了锁。

秦湛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一下卫生间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一安静下来，微妙的氛围就开始在空间里不断滋长膨胀。

周燎掀起眼皮看向了眼前的，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对视，也是周燎第一次认认真真看到他脸，面前的一张脸冷得像寒冬腊月的冰，眼里没有任何感，就连一丝绪也难以勘测。

过往的一切如同洪水一般涌来，思念、恶心同憎恶混淆在一起，让他几乎难以承受。

他只是在吃药，只是在抑制绪，可他没有失忆。

是，治了病就该大步向前走，他继续做周家的小少爷，篮球赛车，香槟钞票，的追捧和欢呼，周围的阿谀奉承才是他本该享受的生。如果出来再次见到秦湛，就只需要当作视而不见，毕竟他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

他生在权贵铸成的高楼里，而秦湛只是破旧乡镇里的老鼠。

是秦湛让他曾经像狗一样地活着乞求着一个男的感和施舍，每每想到周燎就想杀死过去的自己，尤其是他们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东西。

他曾屈于一个男的身下，像过去在自己身下一样承欢。

“恶心”两个字，是他最真实的感受，他不仅恶心过去，也恶心像被撕裂的自己。

在学校见到对方的那一眼开始，他就开始整夜地失眠，即便是吃了安眠药，也难以入眠，就像最深的梦魇在注视着自己。

他走得出去吗？他走不出去。

走不出去过往由男亲自篆刻的感，挣不脱对方亲手系上的枷锁。

即便他如此憎恶着痛恨着这样恶心的过去，可大脑的另一半却在疯狂叫嚣着那些被药物镇压的绪，像是要冲破他的身体将他彻底撕裂。

可等实际上真正再次见面，对方的无视，冷淡干脆的否认都让他出来以后逐渐膨胀的自尊心难以接受。

凭什么，凭什么被困在原地挣扎的却只有自己？

“有事？”秦湛面无表地重新开了。

周燎看着对方的脸，捏紧了拳，过了半晌他才嗤笑了出来，像是觉得这两个字很荒唐：“有事？”

“你想说什么？”

“你觉得呢？”

“都结束了。”

“原来你还都知道啊？”周燎勾起了嘴角，脸在灯光的阴影下显得晦暗不明，“我以为你失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