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舞】第十一卷 无用之用 87

墙冒出丝丝烟焦，红光转瞬消褪，留下炭戳似的黑点，只有在月光映照时，才回映出些许流彩辉虹。

磁珠不但没有成铁水，反有降温迹象，代表咒令已然远去，使者们总算摆脱死亡的阴影。

冰无叶料中羽羊意图，更抢先一步想到那“绕过潜鳞社的好法子”，算准龙方必不可缺，梁燕贞与那侍前脚才刚出房门，他就把龙方飓色藏进暗格，备好了脱身的后手。

比起算无遗策，应风色更佩服此的澄明果决。

冰无叶以山上自居，羽羊能要胁他就范的，只有弑师的证据而已。

适才羽羊在最狼狈时，曾亮出这手底牌，如今细想，十有八九是声东击西之计，意图扰其心绪，伺机夺下绿，谁知冰无叶不为所动。

若易地而处，就算明知有诈，怎么也会想看一看那物事，因此遭羽羊翻盘，落得凄惨收场也末可知。

奚长老逝世后，应风色已许久不曾这么佩服过一个了，冰无叶的表现简直无懈可击，此之前，竟连羽羊也讨不了好；这俩妖怪能“合作”忒久，当中就没什么是侥幸或运气。

而幽明峪不以术法见长，降界中所现、疑似术法的效果，又不全是宫系统所出，冰无叶若一手包办了幽穷降界的术法，显有他派之传承，这点也是要调查清楚的。

然而，羽羊和龙方飓色那厢还没完事，攫取了应风色的全副注意力：取珠之后，龙方并末苏醒，身子抽搐、吐白沫，间或发出痛苦的呜呜低吟，犹如癫痫发作。

羽羊连换数种手法，为他推血过宫，其中泰半是应风色不曾见过、甚至毫无绪的，仍难以救醒龙方。

“啊啊混账……麻烦死了！”戴羊角盔的黑衣怪客“啧”的一声，似是封了龙方的道，单手提着他的背心越过圮墙，连腰都懒得弯，连推带踹的把龙方飓色塞到床底下。

应风色瞠目结舌，脑袋一片空白，就看双目紧闭、如同死了一般的龙方被推到面前，不及生出“糟糕要被发现了”的念，羽羊的夜行靴已飞离视界，泼喇喇的衣袂劲风倏忽远去，仿佛巨蝠展翼。

他的心都快从中弹撞而出，撞得胸肋隐隐作痛；最先回的，居然一股引发噱的异谬感。

亲手杀死他的那，被弄得半死不活，塞在他的尸体和新身体之间，三正好排成了“死”、“半死”、“还能再死”的递进顺序——或反过来也行。

这怎么可能不是个带着满满恶意的烂玩笑？应风色集中心，一点、一点地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