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 二十、尾声: 当时的月亮

“即使杀死一个世界上最坏的，我们也要被拉去抢毙吗？警察也保护所有的坏吗？”

“是的，警察只是不肯保护弱者。”

“妈，如果我也让那些坏男干，我爸不是能吸更多的毒品？”

“不，芸芸，你答应妈妈，这辈子你一定要找到一个最好的男，那样妈妈才会得到最后的幸福。”

4我不知道什幺样的男是最好的，会不会有一个被我找到。

莹莹姐结婚那天，我跟着爸爸妈妈去参加她的婚礼。姐一袭白色的婚纱，胸别着一朵写着新娘两个字的、红色的花，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是的，幸福的笑容，那笑容让我羡慕，我想，也许姐找到了一个最好的男吧。

姐夫很帅，一身黑色的西服，雪白的衬衣映得他的笑容无比干净。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姐夫，他的眼睛深邃而迷，闪着看不到尽的光泽，我躲在很远的地方看他，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找到一个这样的男。

那我就能像姐姐那样幸福微笑了，是吗？

5莹莹姐很疼我。

姐结婚之前，很少有机会和她在一起，她和大姨一样，虽然疼我，却很少来看我和妈妈；我有时想去看她们，妈妈也不允许。妈妈说，我们不是一家，亲戚和一家，是不同的。

“是因为爸爸吗？”

我问妈妈，“因为爸爸坏，我们也变成坏了是吧？”

妈妈流出了眼泪，说：“因为妈妈坏，妈妈连累了你。”

我不肯承认妈妈坏，妈妈是最好的啊！但她为什幺不肯说是因为爸爸坏，家才会看不起我们呢？

再见到大姨和莹莹姐，被她们怜的手指抚摸过我的脸，我会想哭，低下远远地逃开。

6莹莹姐结婚的第二天夜里，爸爸最残忍地一次殴打妈妈。

不知道是什幺原因，那次妈妈和爸爸奋力反抗。爸爸用力拉扯妈妈的发，满屋子发丝飘，爸爸仍不肯停止，拿起一把菜刀，用刀背砸在妈妈上，血流到妈妈领里，妈妈凄厉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却没来救她。

我冲上去，被爸爸一把推倒在地上，摔得浑身都疼。

妈叫我快跑，去找大姨。我从家里逃出去，心里充满了绝望。习惯了看妈妈被爸爸打的画面，但是这一次，我真的担心妈妈会被爸爸打死，在他吸毒吸死之前。

在街的公共电话旁，我拨通了大姨的电话，大姨也变得惊慌，结结巴巴告诉我莹莹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