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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烂柯山脚下时，正好看到青着眼圈的谢回音摆好锅桶，擦净炉灶，重新支开粥棚，为粥棚覆盖上雨布。

他独身一个，且笨手笨脚的，这么大一片雨布，单靠他一个显然玩不转，他左弄右撑，最后却不慎碰翻了支撑雨布的竹竿，于是整个被埋在了暗沉沉的雨布底下，只剩下一个灰扑扑的形在徒劳挣扎。

江循笑了一声。

他不可能去给谢回音搭把手，他现如今的行踪，不想被任何知晓，包括玉邈。

江循倒不是舍不得封印自己的能力，他这般懒散的子，巴不得无债一身轻，做一个闲散游仙，跟着玉邈四处晃去。

……若没有吞天之象这回事的话。

想当初，第一世的江循已经有能力再造一个世界，必然是把魂聚齐了的结果，但即使如此，第一世的结局还是那般凄惨，五大世家覆灭殆尽，第一世的江循本身死殒命。

显然，这次江循他们要对付的，不是等闲之辈。

兽之身的江循都敌不过的东西，那些仙界之，真的能处置妥当吗？自己的灵力若是被封印，就再无转圜之机，到时候，若是仙界镇压不住吞天之象，使它再度复活，踏平五大派，江循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再无力抗衡，最终也不过是死在“吞天之象”手下。

假设真有这么一天，江循只是想一想那时的无能为力感，想一想大家的结局，便觉得脊背发凉。

他需得保全自己的灵力，才能在那未知的未来，与吞天之象有那么一战之力。

然而，保全灵力，必然招致魔道的追杀，以及秦家乃至整个仙界的忌惮。

毕竟，一个灵力无端涨的，已经有一个应宜声了，再多一个江循，没会相信他会是和应宜声截然不同的良善之辈。

……不过，若说他和应宜声没有半分关联，倒也不对。

当初在红枫林中，应宜声要秦秋做出保秦牧还是自己的选择，其实关于此事，他心中早已有决断。

——应宜歌的事，给了应宜声巨大的刺激，而在看到自己同秦牧那一模一样的脸时，他怕是已经对秦牧动了杀机。

不管秦秋最后如何选择，死的只会是秦牧。

因为在那一刻，应宜声大概是把自己当成了当年的应宜歌，而把秦牧，当成了当年的自己。

同样是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同样是喜欢置换身份的两个，同样是主与影子的关系。

应宜声动手杀了秦牧，何尝不是发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