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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的碗中。

来千恩万谢地致以谢辞后，就捧着热粥，到一方牌位前拱手相拜。

来接受施粥的多数不识字，即使是识字的，也绝不会知道应宜声所为何。

大家都认为，能让谢公子这般崇敬、十数年不改其志，为其侍奉香火、积德行善的，定也是个积善积福之。

今来吃粥的灾民不多，谢回音忙活了一阵就清闲了下来，他捧起一碗粥，坐在桌边，小小地吸溜起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以为是有灾民来了，快速地捡了一筷子咸菜送入中，就微笑着转向了来：“您……”他呆住了。

来腰间一把排笙，天青色衣裳飘飘若飞，一身媚骨仿佛生于幽谷，带着与生俱来的空灵之意。

他颀长的身体逆光而立，让谢回音如逐灯之蛾，痴痴地望着他。

他的眼睛像是被光芒刺伤了似的，眸里浮现出几丝水光。

待他回过来，他把手里的粥碗往旁边一放，笨拙地抬起袖子来，擦了擦被炊烟扑上一层暗灰的脸颊，也抹去了眼角浮动的水光，随即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巨大的幸福让他止不住晕眩。

他知道这一定是幻觉，但他还是用近乎哭泣的声音唤出了那的名字：“……师兄……”好幸福的幻觉……好……正在谢回音颠三倒四地出时，他感觉到一只脚真切地落在了他的上，微微用力，往下踩紧，权当做打招呼：“哟，小师弟。

师兄饿了，有什么吃的吗？”那只脚的尺寸、踩在上的感觉，和过去如出一辙，熟悉得让谢回音想哭。

于是谢回音的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落在冷硬的灰尘中。

他欣喜地顺着那脚的向下踩踏的力度低下去，像是一只采到了初春第一枝山花的穿山甲，幸福得浑身发抖：“我……我只有粥，师兄……喝粥吗？”来往条凳上一坐，单脚搭上了木桌边缘，眉眼间漾出满满的轻浮笑意：“凑合吧。

给我点清粥，也别忘了，过一会儿去给我打酒喝。

”谢回音说不出话来了，他只能拼命点，双眸闪烁着动的微光。

他此生唯一的幸福记忆，就是陪伴在应宜声身边的岁月。

他至死也想不到，卑微的祈愿竟然成真了。

——师兄转世了，还记得自己。

——他又能跟在师兄身边，做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幸福的谢回音。

谢回音一拜到底，张了张，嘶哑声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