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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你,这么急?我也不知道咋了,事实上直到抓住门把手我都没能想好说辞。
拧开门时,扑面而来的暑气像是柔软的怀抱。
********************《评剧往事》专栏当然还在连载,这一连几期讲的都是平海评剧的发展,确切说即南孙班如何在本地剧团和各路梆子的围剿中存活下来,乃至兼容并蓄地发展出自己的特色——南花派。
本期写的是花岳翎智斗平海县三等县长的故事。
据我估计,真实已不可考,恐怕传成分更多点。
母亲文笔老道而不失幽默,种种画卷浮于眼前,绘声绘影,惟妙惟肖,我甚至夸张地笑出声来。
行了行了,吃饭了,母亲端上一盘凉拌黄瓜,皱皱眉,瞧你那傻样儿,不像那谁家的憨兵?憨兵咋了,憨兵不好?憨兵是以前村里的一个脑瘫患者,打小绑在椅子上,吃喝拉撒都要伺候。
对年少的我们而言,此最令瞩目的莫过于开裆裤里那条黑粗长的棍。
他流着水挺着巴的模样,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构成了呆们关于成长的所有想象。
憨兵好,不愁吃不愁喝,还不愁媳儿父亲一摇一摆地打洗澡间出来,笑呵呵的。
瞎扯啥,母亲没看父亲,而是在沙发腿上踢了一脚,赶紧洗手,喊你出来我立马丢下报纸站了起来。
父亲从冰箱里拎了瓶啤酒,问我喝不喝。
我摇摇,又点了点。
进厨房端饭时,我几乎不敢抬眼看母亲。
慢点儿,她笑笑,这么大个了,端个饭你急啥憨兵和他妈的事儿我多少知道一点。
也不能说知道,应该说听说过,这种事儿多半是居心叵测的诟谇谣诼,虽然九九年秋天它一度在小范围内传得沸沸扬扬又消失得悄无声息。
至今我记得从呆们嘴里听到那个秘兮兮的笑话时巨锤夯在心脏上的力度。
饭间父亲嫌凉拌苦瓜太苦,母亲撇撇嘴说历来大厨动嘴不动手。
于是父亲笑笑说下次让他来。
甚至,他讨好地问母亲:今儿个没去游泳?游个屁啊,也就刚放假那会儿我跟母亲去过两三次——倒不是稀罕那锅饺子汤,而是vip卡有送,不去白不去。
何况是反对母亲去游泳的,父亲也开玩笑(或许只是拍马屁)说母亲这身材不适合去公共游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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