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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年暑假母亲大病了一场——就在七月下旬,我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前两天——记忆中从末有过的大病,一连高烧好几天,在家歇了小半个月,最后瘦了十来斤。
像是总算与音频中的建立起联系,胸腔里一阵翻涌,迫使我不得不靠到了椅背上。
气蛤蟆的表演没能持续,很快被母亲打断,她说:行了!这无疑让后者气上加气,我清晰地听到他从鼻孔里出一股气。
紧跟着,他哼了一下。
母亲一声惊呼。
脚步声。
噼噼啪啪,擂鼓一样的闷响。
母亲咬着牙,接连叫了两声放开。
脚步声停止,陈建军又哼了一下,继而一阵窸窸窣窣.啪嗒,什么掉在了地板上。
母亲喘了气,喉咙里滚过一声低吼。
咚地脆响,一连串摩擦声,有些杂,像砂纸在锯条上打磨。
所有这些声音一股脑地涌来,在我脑袋里混成一锅稀粥,随着蒸腾的热气,五花八门的画面依次浮现,我却说不好哪些才是真实的。
混沌中,摩托罗拉再次响起,悠扬而凄厉。
母亲终于又叫了一声:陈建军!陈建军充耳不闻,只是喘气,没一会儿,铃声也在他的喘气中归于沉寂。
随后就是啪的巨响,清脆,甘甜。
稍远处,一声轻轻的嗒。
陈建军显然被打了节奏,好几秒才喘上一气。
母亲也喘,边喘边轻咳了一声,一阵窸窸窣窣.然而这样的静谧也不过是短暂的几秒钟。
很快,病猪拖长调子嗯了一下,非常怪异,母亲随之一声闷哼,似有几个字探出喉,又生生滑了下去。
窸窣.撕扯。
腾挪。
磕绊。
噼噼啪啪。
衣料破裂的声音。
皮带扣叮叮当当响。
我感到喉咙发痒,右手的伤痉挛般一个劲地狂跳。
除了几声闷哼和低吼,母亲再没发出其他声音。
陈建军则是粗重的喘气,垒墙般他把这些气息码得整整齐齐,这间隙他说:不信了还……几个字是颤抖着跳进我耳朵里的。
跟着,母亲一连哼了两声,她长长地吸了一气。
陈建军的喘息变得短促,每喘一下,他都要经质地轻啊一声,像是给迎面而来的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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