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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光明扑面而来,她猛地抬起了,就那一瞬间,一只婆娑的眸子通过后视镜掠入眼帘。
尽管早有预料,我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父亲清了半天嗓子,才哼起了歌,似乎打有记忆开始,他就只会唱两首歌,一首是《亚洲雄风》,另一首就是:星星还是那颗星星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山也还是那座山哟,梁也还是那道梁……我不知道这个五音不全的为什么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只能撇脸盯着窗外,一时脖子都梗得发疼。
年二十八,我又去了一趟平阳,毕竟寝室里还扔着几把琴。
还有那个包裹,仓促离开时,它就搁在床脚,仅靠被子遮掩着,这两天连那些藏在书架里的光盘都能让我没由来地一阵忧心忡忡。
母亲并末解除危险,我却不可思议地松弛下来。
邮件里是什么我不清楚,没打开,更没掰断——不是不想,可能是没那个能力吧,好歹十来公分厚。
那个下午我又拨过一次广东号,提示对方已关机后,便再没尝试。
因为封校,好说歹说门卫才放行,本想把包裹搁壁柜里,转念还是塞进了背包,那几个光盘也一样。
拎着大包小包,我进了院办大楼,辗转找到值班老师,开了传达室的门,结果并没有我的邮件,或许真的是想多了。
给老贺捎了点特产——甚至让我带些腊八蒜,当然没门。
原本给师父也准备了一份,但他在上海。
贺芳问起母亲的状况,我说挺好,她说好就行,电话里也见不着,早想看看她,这不年关,太忙。
她这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姑且理解为客套吧。
老贺嘱咐我放心,说能取保就是好征兆,但谁都知道,她自己也没什么把握。
几句话下来,气氛无端沉重起来,正是这时,李阙如突然杀了出来,老实说,吓我一跳。
他说母亲吉自有天相,让我就不要瞎心了。
原来这也会说话。
他调侃我不错,又问假期准备上哪儿玩。
我只能靠了一声。
老贺的儿子一身大红色睡袍,简直跟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丰腴的外部廓总能像吸铁石般牢牢地揪走我的目光。
快晌午,老贺要留我吃饭,我说手有事,老实说,要不是大波等着,我真想坐下来尝尝。
临走,她问我研究生笔试昨样,支吾半晌,我说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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