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与土（第四章）

……

招工的那年轻没有吹牛，确实有普工能拿到四五千的工资。除了老黄，班

上还有一个拿了四千二的。无论尔童怎么算，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他决

心搞清楚这个秘密。这时另一位平时说话就有些结巴的工友，则在被其他捉弄

着，吸引了尔童的注意力。有个平时就开玩笑的工促狭地笑道：老、老、

老顾，发发、发了工资，去干、干啥。

另一位工友抢着用他的气回答道：嫖嫖嫖、嫖娼。

刚发了工资心好，那被捉弄的工也不生气，结结巴巴地反击道：老子

今天要要要、要去嫖、嫖你你你、你娘。

于是工们一起哄堂大笑起来。班长也笑着摇了摇，咳嗽一声，正色道：

好了啊，别捉弄老顾了，开玩笑开过打起架来，别怪我扣你们工资。接着

他又宣布了另一个令开心的消息：明天放假。出去玩的时候小心安全。记得

查工资到了没有，有问题及时和我讲。

虽然放假太多工们会不满，但每半个月劳累之后休息一天还是有必要的。

大家一起笑嘻嘻地安静了下来，尔童也满面笑容，看着班长从副班长手里拿

过一叠纸，翻了翻之后点了一位工的名字：老纪，你这个月不良品率越来越

高，干啥去了。

那位工紧张地回答道：班长，开年以后我住的那房子楼下每天二十四小

时施工，我睡不好，已经找了新地方住了，明天放假搬，下个月绝对不会了。

班长点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点了另一位工的名字：小刘，你老婆

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再帮你请半个月假。

不用了，已经出院了。谢谢杨哥。

班长嗯了一声，又点了几位工的名字，予以关怀，批评或者表扬。特别是

一位工友最让大家羡慕，班长说：小秦这个月表现相当好，不但量排前三，良

品率也是第一。我给你申请了三百块奖金，一会你直接去办公室找皮主管，拿现

金。

哎，哎，多谢杨哥。那位工兴高采烈而又感激不已。

班长还是不多废话，点之后，便换了话题：现在说说这一批来我们班的

新员工。张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