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与土（第四章）

那位被点名了的工赶紧答应一声。班长看着他，问道：就你一个达不

了标了。厂里的规定是第一个星期量要达标，第二个星期质要达标。你有什么困

难？

那工缩着，一时没敢答话。班长也不问他，而是转向副班长：明亮，

他怎么样？

副班长慢慢地回答道：老实，不偷懒，做事细致，就是，他指了指自己

的脑袋：记不好，学的太慢。

肯干肯学就行。班长马上道：我杨恒不让老实吃亏。明亮，我们再

给他一个星期。这个星期你就把别做的不良品给他每天凑数凑到达标，平时有

空了多看着他一点。张大宝，下个星期还不行的话，我也帮不了你了啊？

哎哎。那工忙不迭地答应着，老实巴的脸上满是感激。尔童心里也

很高兴，他喜欢这个班长，也喜欢副班长。他们都是好。尔童想。但班长马上

又让他见识到了另一面，他喊了另一个名字，然后皱着眉：雷鸣，你是怎么

回事？上班第一个星期就迟到两次，旷工一下午，还有一晚上没来加班。你想不

想做？不想做就滚！

那位比尔童还年轻的新工不满地喊道：这事太累了。所以我有时候会睡

过。还有，你是班长也不能骂！懂不懂尊重？你叫谁滚呢？

这新工不但不承认错误表示改正，反而顶嘴。班长显然生气了，一字一句

地说道：娇生惯养的小崽子，我叫你滚。马上滚。

其他工们大气也不敢出。尔童更是感觉到班长不会转的那只眼睛正在死死

地盯着自己，更是不由自主地低下来。

那年轻显然非常愤怒，他冲出队列，站在班长面前怒吼道：你再骂一句

试试。

小崽子，你这样也出来打工？滚回你娘胎吃去。班长满足了他的要

求，毫不犹豫地骂道。

年轻工满脸涨得通红，一只手微微抬起，剧烈地颤抖着。但他虽然比班长

高大半个，却没敢做什么，只是虚张声势地喊道：我要去上面投诉你侮辱员

工！这么多都在场，你……

侮辱员工？班长转向其他：有看到我侮辱员工